某君,原為某戰線基層領導,鎮守一方,常戲謔為一方諸侯或軍區司令。權傾一時亦名重一方,生活若烈火烹油,鮮花著錦。恭維者盡之,仰視者多之,嫵媚者遍之,從游者云之,可謂一呼百諾,誰不趨而附之?于是漸迷心津,以為心智襟懷越眾人萬分也,漸顯驕淫之色。不若年逾五十,退居二線,空掛虛職,已無實權。于是官場真諦顯露,人間冷暖呈現。乃憤而作牢騷詩一首,云:
喝酒無人敬,說話無人聽。
遍觀簇擁者,寂然無一君。
睹面是假笑,恭維盡虛情。
不若回家里,去挨老婆訓。
時近炎天酷暑,某君餐后午睡。竟酣然入夢。夢見莽莽叢林,水鳴石濺,蜂繞花叢。見一大象,伸鼻入澗吸水,一蠎蛇突現,張口咬住象鼻,欲吞大象。大象甩鼻,蠎囗纏繞而上。象蟒搏力,蟒力不從心,終甩脫。蟒脫而見某君,又張血盆大囗。某君恐嚇萬分,驚而匿之,萬分狼狽。忽見一僧,席地而坐,雙手合掌,閉目誦經。某君跪拜:大師救我。僧人輕吟:孽障不得無理!蟒蛇垂首而去。
僧人云:
伊拉克有炸彈,阿富汗有槍聲。
敘利亞盡廢墟,利比亞多紛爭。
埃及國吵兮兮,烏克蘭亂紛紛。
鮮血到處飛濺,死尸赫煞死人。
阿彌陀佛悲慘,生命賤如蚊蠓。
生活起起伏伏,山澗奔奔騰騰。
世事逆逆順順,心氣和和平平。
吟至此,也不顧跪著的某君,乃起身而去。邊走邊歌:山外靑山樓外樓,人生牢騷幾時休?利欲熏得癡人醉,直把耙齒作木梳!
某君驚醒。大徹大悟。從此埋首書齋,低調作人。反得萬般樂趣,驕淫之氣消彌,寧靜之態漸顯,其處世為人,漸倍受人推崇。
來源:梅城鎮中學
作者:陳明和
編輯:劉強